来读四年级小朋友这些文字:
我发现我的眼睛
可以装下所有东西
唯独装不下眼泪
奶奶家里多了一些人
多了奶奶的画像
可是奶奶家少了奶奶
后来除了梦以外的地方
我再也没见到你了
奶奶的遗物不多
我也算一件
这世界是你的遗嘱
而我是你的遗物
我是奶奶
活在这世上的新证明
无意间从季小军说视频号看到这些文字,看第一遍觉得这个孩子太成熟了,看第二遍觉得这孩子太真实了,看第三遍觉得这孩子太悲痛了,看第四遍觉得这孩子撕掉了多少现代诗人的遮羞布,看第五遍觉得第四遍带来的感触亵渎了这个孩子的感情,看第六遍忍不住把因此而来的所有感慨都记录下来。
真正的诗歌,都是真情与深情的自然喷涌。
看到太多敝帚自珍自吹自擂的所谓诗人,当然也看过他们很多所谓的诗歌,也看到过太多奴才花式舔主子样的所谓诗歌评论(互相吹捧那一类还不算太恶心的)……这些文字堆砌起来的垃圾,在这个四年级小朋友的文字面前,一文不值。
好的文字,一定是深入人心,一定是深深打动人的文字。用季小军的话来说就是“在文字当中我们可以感受到文字的力量,无声,却震耳欲聋!”
不论是跟着文字沉思,还是跟着文字欢呼雀跃,不论是跟着文字会心一笑,还是跟着文字黯然落泪……这些文字就像忍饥挨饿很久之后,突然吃到清水白菜煮豆腐,世间美味莫过如此!
此时此刻,更深一点理解了李白当年的感触:
片言苟会心,掩卷忽而笑。青蝇易相点,白雪难同调。这样的阅读体验,很难在现代汉语的作品中出现。不是没有,只是太少。
一切被粉饰过的文字,一切掺杂着太多书写者蝇营狗苟心思的文字,一切为了一己私利而媚上欺下指鹿为马无病呻吟信口开河的文字……除了让人作呕之外,不可能带来让阅读者身心愉悦会心一笑的美好体验。
这是我的真实体会。
记得10年前,我曾经有过这样一番感慨:
不论多么朴实无华的汉字,一旦被表达者的真情浸泡,这些汉字往往就具备了催人泪下的力量。
这个四年级小朋友这些汉字,就是这样的汉字。
感触至此,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默默背诵了一遍,1200多年前,一个知天命之年的落魄小吏写给他母亲的这首诗:
慈母手中线,游戏身上衣。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。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。小吏名叫孟郊,这首诗就是千古绝唱《游子吟》。母亲还在的时候,奶奶还在的时候,多跟她们笑笑吧,免得有一天眼泪无处安放。
尽管那一天终归会来临。我还是:愿每一个明天都充满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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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5月11日 明天母亲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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